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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而歌:〈宣言〉(Manifiesto) –維克多.哈拉(Victor Jara)

Yo no canto por cantar  我非為歌唱而唱
ni por tener buena voz 
也沒有一付好嗓子
canto porque la guitarra 
若因吉他而唱
tiene sentido y razon, 
也有幾分道理
tiene corazon de tierra 
大地有情
y alas de palomita, 
白鴿振翅
es como el agua bendita  
如聖潔之水
santigua glorias y penas, 
跨越榮耀與傷悲
aqui se encajo mi canto 
我的歌契合著
como dijera Violeta  
我所說的比奧萊塔
guitarra trabajadora 
彈奏著吉他
con olor a primavera. 
體驗春天氣息

Que no es guitarra de ricos 
我的吉他不為
ni cosa que se parezca 
利慾薰心的劊子手而彈
mi canto es de los andamios 
而是獻給苦勞的大眾
para alcanzar las estrellas,  
我不為趨炎附勢而唱

que el canto tiene sentido  
讓有意義的歌曲
cuando palpita en las venas  
在血管中奔流
del que morira cantando 
歌聲至死方休
las verdades verdaderas, 
是至高的真理
no las lisonjas fugaces  
沒有奉承諂媚
ni las famas extranjeras  
不求名揚國際
sino el canto de una alondra  
歌聲爭鳴
hasta el fondo de la tierra.  
深入地心

Ahi donde llega todo  
所有的人都來了
y donde todo comienza  
眾口同聲
canto que ha sido valiente  
勇敢的歌唱
siempre sera cancion nueva. 
不斷催生出嶄新的歌謠

1965年,比奧萊塔.帕拉(Violeta Parra) 跟女兒在聖地牙哥創辦了「民歌手之家」,此一工作坊成了爾后轟轟烈烈的『智利新歌謠運動』的先驅,可是比奧萊塔來不及目睹由她點播火種所燃起的燎原鉅火,於1967年自殺身亡。這首〈宣言〉(Manifiesto)就是維克多.哈拉(Victor Jara)緬懷民歌之母比奧萊塔承繼她的遺志所作。優美的旋律包藏著「為何而歌」的深深意涵。這段「我的吉他不為利慾薰心的劊子手而彈,而是獻給苦勞的大眾。我不為趨炎附勢而唱。」正是描述下列這段真實的事件:

有一回,比奧萊塔以這樣的裝束首次走進智利上流社會最有名的俱樂部
演唱--士紳貴婦也想見識這在國外出名的異想天開的鄉下女子,比奧
萊塔則藉這次機會讓資產階級見識什麼才是智利的真實藝術。演唱會在
禮貌的掌聲中結束,晚宴開始,士紳貴婦紛紛入席,比奧萊塔被安排「到
廚房用點便飯」,這是資產階級對待「賣唱藝人」的慣常作法,比奧萊
塔不等慌了神的主辦人道歉,站起身來,當眾怒斥:「你們這些吸血鬼,
你們這些剝削者!」拒收高額酬勞,穿過盛裝人群,揚長而去。
維克多跟比奧萊塔帕拉一樣選擇了比較艱辛的路子,就是找尋
藝術真諦,而真諦蘊藏在大地的極深處。誠如歌中所言「沒有奉
承諂媚,不求名揚國際,歌聲爭鳴,深入地心。」


1973
年,維克多身體實踐了下面這段歌詞「讓有意義的歌曲,
在血管中奔流,歌聲至死方休,是至高的真理。」
軍人又來了,維克多把沒有寫完的歌塞給坐在旁邊的一個年輕人,年輕
人立即把紙塞進自己的襪子裏。這批同伴又被轉移到國家體育場,他們
再也沒有看見維克多,但是帶出了歌手未竟的生命之作以及給妻子和女
兒留下的熱愛她們的口信。
軍官又開始折磨這位讓敵人發怒的窮人的歌手。他一邊命令士兵用槍托
狠命地砸維克多平日握吉他的雙手,一邊歇斯底里地叫喊:“看你現在
還能唱嗎,婊子養的!”經過
4天非人折磨的人居然用嘶啞的嗓子唱起
了“人民團結”的戰歌《我們必勝》
體育場內被監禁的勞動者、大學師生熱淚盈眶地注視著這位人民歌手的
最後時刻,軍人的拳打腳踢、槍托、皮帶雨點般地向維克多撲來,奄奄
一息的歌手又被拖進臨時刑訊室去忍受生命最後階段的煎熬……

政變第6 天的清晨,在智利體育場附近工人區的土圍牆邊,居民們發現了6 具遍體鱗傷、滿身槍眼的屍體。“這是維克多·哈拉!”

維克多.哈拉小傳 

維克多.哈拉(1938--1973)生於智利首都聖地牙哥附近安底斯山小村,父親是莊圍佃戶,維克拉從小體驗農家艱辛。母親是南部英勇善戰入印第安部落馬普切人,以頑強的勞動堅持孩子應受教育,維克多洞察母親辛勞,從來是學校里最勤奮、最優秀的學生。母親也是個鄉間歌手,會彈吉他,常受邀在婚喪典禮或收成季里即興演唱。后來,母親一如許多農民一樣,為了擺脫窮困,帶了五個孩子到首都謀生,全家擠在貧民窟的破爛小屋,伊不再唱歌,在集市賣小吃,幫人洗衣服,像奴隸般拼命作活,仍堅持誏孩子唸書。那時維克多跟個家境較好的朋友學吉他,朋友帶一張民歌唱片來放,賣小吃的母親竟聽得悄悄流淚。維克多15歲那年,母親瘁死於小吃攤旁,由於勞累過度。

維克多在醫院當門房,也當上某大學合唱團業餘隊員,后來又參加一個業餘啞劇團。1955年,考上智利大學戲劇系表演組,在三年學習過程中,每個假期皆赴母親故鄉南部紐布萊省跟農民勞動,並習民歌,曬黑了皮膚,學會農民語彙,記錄許多民歌,終其一生,維克多沒有一刻在感情上背叛過養育自己長大的底層人民,也沒有在實際生活里遠離過他們。

1960
年,維克多考進導演組,60年代是他在導演藝術上進步神速的十年,勤奮與天賦使他超越其他家庭條件優越的同行,很快成為系上教員和戲研所的常任導演,導演過的劇目還成了保留性劇目,成就得到國內外的佳評,多次獲獎,並獲邀出國訪問。

中產階級的門敞開了,但維克多跟比奧萊塔帕拉一樣選擇了比較艱辛的路子,就是找尋藝術真諦,而真諦蘊藏在大地的極深處。

維克多渴望在劇場上全面展示智利民族文化的瑰寶,每排演一齣戲,他都要去農村、山區搜集語言、動作、音樂跟視覺材料,於是日益理解人民的生活、感情和思維方式。同時也從未放棄對演唱民歌和作曲的熱愛,吉他就如忠實的情人,不曾離開過左右。維克多沒學過樂理,也不會寫五線譜,他只能像農民一樣靠聽力牢記旋律,用農民的方式彈奏吉他,全憑非凡的直覺創作。后來進行較大規模的創作,則跟受過音樂專業的友人合作。維克多經常帶學生利用周末到外地搜集民歌,學習民間舞蹈,他不要求學生準備田調的書面提綱,認為這種學院派有礙跟農民達成理解。他跟學生會只帶一壺酒、一把吉他,於是一場社會、藝術田調成了洋溢尊重与友誼的對話。

註:除歌詞外,以上藍色字體均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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